直到索罗怀抱着生命走到尽头的神崎笑转过身来,纪轩才接到蔡思思的联络。...
“‘恐君’已被成功击杀,牧野和现场有小部分未及时疏散的群众受伤,花雪正在协助进行治疗,无人员因此死亡。”
纪轩抬眼看了下面前的索罗,终究没有拔剑。
他的快乐,在布莱恩也咽气的那一瞬间,永远地成为了奢望。
...
这个世界充斥着惨剧。
或许并没有发生在你的身边,但无可否认,每时每刻它都在这个世界上映着。
饥荒、战争、瘟疫、事故、谋害、灾难.......
这一秒你站着的祥和安宁的土地,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一场地震、一场爆炸化为一片废墟。
也可能在数年之前,这里被嘶吼的狂风席卷而过,还有可能就在昨夜,这里有一场不为人知的谋杀悄悄发生。
人类必须心存恐惧。
恐惧所行的每一步会不会引致灾难。
恐惧所见的每一物会不会降下责罚。
恐惧所信的每一事会不会随时崩塌。
对万事万物的恐惧会升华为敬畏,被打入绝望的恐惧会化为悲伤,被强加于身的恐惧会成为愤怒。
然后,战胜了所有的恐惧的人,会被赋予勇气,而只有在勇气的加护之下,才有可能接触到快乐。
恐惧才应该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。
蔡思思在今夜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。
天地崩塌,战马肆虐,火光冲天,一幅幅地狱般的场景警示着她,她至今为止所经历的美好,只是源于恐惧的施舍。
当恐惧展出了它的獠牙,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哑然失色。
那个因害怕挚友就此死去而缩在小巷之中瑟瑟发抖的青年,正将他的恐惧毫无遮掩地投影在这片土地上。
“惨剧重演”,因最原始的恐惧而诞生的能力。每一出惨剧都会被世界铭记,成为人类,甚至每一种生物内心深处的一道深不可测的枷锁,在他们行动时成为制约却又是保护他们的告示牌。
但是,告示牌的威慑,远没有一场货真价实的惨剧来得震撼。当人们逐渐遗忘最初的恐惧时,惨剧就会重新上演,以一种无人接受却又无比震撼的形式。
蔡思思现在正在经受一场大火的洗礼,那是三百年前,这片土地还在异空间时发生的一场森林大火,那场火让这片土地一时间生灵涂炭。
高温撕扯着蔡思思的皮肤,灼烤着她的喉咙,在勉强说出两句描述稍微抵御住烈火的侵袭后,蔡思思就已经喉咙干哑,难以言语。
然后被稍微挡住的火焰汹涌着向她奔来,仿佛一群猛兽噬咬她全身,难以忍耐的剧痛将她淹没,在求生的本能下,蔡思思踉跄着往前挪动,企图逃出这片火海。
她成功了,然而迎接她的并不是救赎,而是一片刺骨的严寒。
那是去年的极端天气,地处亚热带的琉璃竟出现了零下二十度的极寒。那时冻死的人可不是个小数目。
寒风带着冰晶凌迟着刚刚承受猛火炙烤的蔡思思,将痛楚放大无数倍。
每一步,每一秒,都是无法承受的磨难。
在这磨难中,那曾被遗忘的,对世间惨剧的恐惧重新涌入蔡思思内心。
“好可怕,原来这个世界,这么可怕!”痛楚与死亡的威胁,让这个念头生起。
而她经历的恐惧,比起在小巷里抱着头瑟瑟发抖的布莱恩来说,甚至只能算是浩瀚沙漠中的一颗渺小沙粒。
世间惨剧何其之多,而她仅仅只是在经历其中两个。
其余的万万千千场惨剧,在布莱恩脑中不断回放,偶尔漏出的其中两三场,则在布莱恩周围成为现实,重新肆虐这个世界。
极寒之后,是一场煤气爆炸,爆风将摇摇欲坠的蔡思思彻底击垮。
灾难接踵而至,诱发的恐惧让蔡思思无法自控地闭上双眼。
身体还在不断被伤口蚕食,精神上的折磨则更加痛苦,双重折磨下让蔡思思有如婴孩一样蜷缩在地上,抱头痛哭。
然而,眼泪并不能阻挡死亡的来临,蔡思思的呼吸逐渐微弱。
直到一把好听的女声响起:“站起来,不是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你们相信的正义的吗?”
不知何时,不赞同这次行动的花雪出现在蔡思思面前,她将手贴上满身疮痍的蔡思思,然后一阵柔和的白光包裹住伤痕累累的身体,下一秒,蔡思思身后的地面碎裂,而她完好如初。
“花雪?”疼痛的消失让蔡思思略微恢复理智,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同伴:“你不是....”
花雪检查了一下蔡思思,确定没什么暗伤后站起身,回过头,她的身后,率先接受了治疗的牧野正跟一只面目狰狞的怪兽战斗着,这是源于五年前一场灾难般的战争遗留下的恐怖记忆诞下的怪物。
花雪触碰了一下地面的裂痕,俯冲贴近怪兽,在牧野的一拳吸引住怪兽注意力的时候将手贴上怪兽侧腹部,白光闪起,然后裂痕转移到怪兽的身上,极深的裂痕让怪兽瞬间变为两半,然后化为烟尘,重新成为让世界战栗的恐惧记忆。
顺利击杀掉怪兽后,花雪才回过头来:“我想通了,如果因为纠结于正邪的界限而怠慢了自己的责任,那也就算不上什么正义了。”
蔡思思作为信息部部长,是少有的几个知晓花雪曾经的“罪孽”的人,因此她能理解花雪不赞成诛杀四绪的想法。
她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罪犯伤势过重死去。
那个罪犯在她面前哭求,忏悔,希望她能救自己,可花雪只是看着,用冷酷的眼神。
最终,罪犯死在了她的面前,医疗队成员才赶到。
医疗队的带班,也是花雪的老师在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后甩了花雪一巴掌。“他本不会死的!”她的老师抱着死去的罪犯的头,噙着泪盯着花雪。
而花雪非常不忿:“那可是个罪犯啊!他不该死难道他的受害者就该死吗!”
话没说完,她的老师,那个优雅的中年女士又甩了她一巴掌:“你是医生,他是患者,也只是一个患者!”
自那以后,花雪就陷入了对正邪判断的纠结之中,这也让她无法对任何人刀刃相向,只能以医者的角色居于幕后。
尤其是纪轩下达了诛杀四绪的决定后,这份矛盾提升至极点。无法接受的她只能选择离开了那个会议室。
在昨晚,她跟久未联系的老师通了一番电话,再次提起这件事。
“老师,在医生这个身份面前,患者的正邪真的完全不重要吗?如果我将他医治好后,他再次杀死了一个人,那又该如何是好?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傻孩子,并不是在医生面前没有正邪之分,而是正邪分别不应放在责任之前。”时隔数年,她的老师似乎已经原谅了这个愚蠢的学生:“如果因为担心履行自己的责任而导致新的问题出现,那就更加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责任就好,瞻前顾后却怠慢了自己的责任,那即使你的出发点和结果可以宣称为正义,这种正义也没有任何的意义。”
“我是琉璃卫生部部长花雪!我的责任是保护琉璃的民众!”花雪背对蔡思思,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蔡思思先是一愣,然后换上欣慰的表情,花雪总算走出了她的“罪孽”。然后蔡思思擦擦脸上的泪痕,从地上站起:“好,那就让我们一起面对惨剧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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